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結局（5）
不像是去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更像是剛從遊樂園裡玩瘋了回來。杜衡掃了眼時間，美滋滋，“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唐梨毫不猶豫地啟動車輛，遠離城鎮，冷聲道，“我隻是錯了時間。”杜衡已經穿了唐梨的口是心非，並不為她的嘴硬而難過。林美芳拿出毛巾，示意杜衡趕緊擦擦，一邊唸叨，“哎喲，瞧你這模樣，冇傷到吧？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該上藥就上藥。”杜衡剛想搖頭，就發覺唐梨的餘光一直往他身上瞟。原本到了嘴邊的拒絕...“媽媽！媽媽！哇——媽媽！”
三四歲的孩童被慌亂奔逃的人群撞倒在地，蹭破了手心，疼痛和恐懼一下令他嚎啕大哭起來。
人人隻顧著自己逃命，根本冇心思多看一眼腳邊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血腥味順著夜風飄散，甜美的血液引來了貪婪的喪屍。
他們丟棄已經到手的獵物，臉上、手上、身前沾染了血跡，目標明確地衝著血腥氣而來。
“媽媽！媽媽——”
無知的孩子像是感覺到了危險，哭聲愈發尖利。
眼看喪屍就要撲倒那瘦小的身影，一陣冷風從混亂的人群頭頂掃過，奔跑的喪屍跌落在地，身體還因為慣性衝出去老遠，下一秒像是要將嚇傻了的小孩兒給撞飛。
一雙手臂驀然從旁伸了出來，穿過孩童腋下，架著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一腳踹開偷襲的喪屍，將小孩兒穩穩抱進了懷裡。
好似自由自在的鳥兒飛翔一般的體驗令隻知道大哭的孩子止住哭聲，睜開了還掛著淚包包的雙眼。
“阿寶！阿寶！嚇死我了！對不起，媽媽不該放開你！”
熟悉地叫喊聲令孩童下意識叫了聲“媽媽”。
他重新回到了母親的身邊，熟悉的懷抱給予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然而孩子趴在媽媽肩頭，睜著兩隻大眼，盯著麵前的漂亮姐姐眼珠子都不會動了，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謝謝，謝謝！”
唐梨伸手扶住孩子母親的後背，將她往身後推了推，“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母親趕忙鑽進路邊的店鋪裡，選擇了同一個藏身點的倖存者在她衝進門，就趕緊將大敞的門給關上。
“彆過來，救命！啊啊啊啊啊！”
“老公！老公你彆丟下我！”
人群中並不是冇有異能者，隻是事發突然，很多人下意識隻顧著逃命，卻忘了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
以至於在混亂中，喪屍病毒飛速蔓延，似乎隻是眨眼的時間，喪屍便彙聚成群。
唐梨，“把它們都殺了！”
體型龐大的小白不太適合在街道上穿梭，聽到命令，小白仰頭長嘯兩聲，比起先前包含震懾之意的叫喊，如今聽起來更像是呼喚。
“嗷嗚——”
“汪汪——”
“嘶嘶——”
各式各樣的叫聲好像打開了動物世界，又像是來到了盛夏的夜晚。
身形矯捷的豹子，動作疾如閃電的狼犬，滑膩陰翳的巨蟒……凶猛的變異獸群輕易突破混亂的防線，闖入基地，硬生生將一些膽小的人類給嚇暈了過去。
“要死了要死了！好多變異獸，變異獸闖進來了！”
“嗚嗚，老婆對不起，其實你藏起來的巧克力不是被偷了，是我實在太饞了，忍不住把它給吃掉了。”
“老天呐，求求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成群結隊的獸群帶來的恐懼絲毫不遜於喪屍，倖存者們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剖腹開膛的淒慘下場，絕望地咒罵、哀嚎。
唐梨，“認準目標，不準傷害無辜！”
小白揚起前肢，惡狠狠地在地麵砸出一個大坑，衝變異獸群露出尖銳的牙齒。
“嗷——”
變異獸們驟然散開，它們的體型或大或小，速度或快或慢，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冇有碰到任何一個倖存者，直直衝向肆意捕殺人類的喪屍。
蔣衛東找來了車輛，一邊護送王老先生回內城，一邊望向後視鏡，裡麵隱約可見雪白巨獸圓潤的毛髮。
同行的手下則是忍不住從車窗探出腦袋，喃喃自語，“我的天，她真的可以指揮變異獸，預言是真……”
“閉嘴！你白長一雙眼睛了？冇看出來變異獸是在幫助人類嗎？！”
蔣衛東狠狠訓斥了說話人一通，自己的眼中也不受控製地流露出震驚之色。
擁有如此非同凡響的能力，不論是想做殺儘世人的魔頭還是普渡眾生的菩薩，不都在唐梨的一念之間。
“等下！”王老先生忽然出聲，“不用回去了，勝負已定！”
蔣衛東一腳踩下刹車，車輪與地麵發出刺耳摩擦聲響。
在車子停穩的刹那，幾隊人馬從內城匆匆趕來。
“北方喪屍已經清剿完畢，十七、二十一、二十四支隊趕來支援。”
王老先生，“一個不留！”
“是！”
在如雷鳴一般的應答聲中，異能者們加入戰局，讓原本就被變異獸們壓著打的喪屍徹底走上絕路。
“南方喪屍已清剿完畢！”
“東方喪屍徹底清除！”
“西方喪屍全部絞殺！”
通訊器不斷地嗡鳴著，卻是傳來接連喜訊。
高高懸掛在屋簷下的火盆劈啪作響，大街上安靜一瞬，躲藏在四處的倖存者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在滿地的喪屍屍體中歡呼相擁。
唐梨撫了撫不耐煩地甩甩耳朵的小白，“辛苦了，一切都結束了。”
小白如紅寶石般絢麗的眼瞳輕輕一瞥，像是在說彆以為誇一句，就能抵掉報酬。
唐梨，“我什麼時候賴過賬？跟之前一樣，把它們都帶到城外等我，我很快就來。”
小白鼻翼間溢位一絲輕哼，喉嚨滾動，發出召集的指令。
走上街頭的倖存者下意識退到路邊，原本四散在城中的變異獸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整齊劃一地彙聚在城門口，一直等到小白的身影出現。
“白白，毛毛……”
孩童稚嫩的聲音在寂靜又嚴肅的氣氛裡十分突兀。
滑不溜秋的小孩兒在母親幾欲暈倒的絕望神情中，撲進巨獸的身側，瞬間好似落入層層軟綿白雲。
“阿寶！快回來！”
生怕惹怒了變異獸的母親用最低的聲音發出最懇切地呼喚。
雪白巨獸停下腳步，都快趕上半個小孩兒大的紅色眸子轉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揪著它毛髮的人類幼崽。
“阿寶！快鬆手！阿寶！不要——”
在母親走調的驚呼中，白色巨獸低下頭顱，尖銳的牙齒靠近了皮肉細嫩的孩子。
孩童仰著笑臉，半點不害怕，甚至還膽大妄為地張開了自己沾有白色毛毛的小爪子，然後就被濕漉漉的吻部推了推。
小孩兒後退幾步，搖搖晃晃一秒，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白耳朵動了動，繼續邁開步子，原本或站或坐的一旁的變異獸也動了起來。
一隻兩隻……不緊不慢地走出城門。
“你個臭小子！”
接連遭受驚嚇的母親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兒字屁股上，哪怕他哭得再慘也不心軟。
“老天，那真的是變異獸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白色巨獸如此充滿人性化的一幕，落入所有人眼中，一瞬間，大家忘卻了那巨大的體型帶來的壓迫力，隻留下滿心震撼。
忽然間，人群裡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像是在問人，又像是自言自語。
“變異獸不僅冇傷害我們，還從喪屍口中保護了我們，它們會是咱們的敵人嗎？這跟滅世的預言根本對不上啊！是直接掃清了她乾活一天的痠痛，簡直是勞動人民的好幫手。但這樣一昧的坐吃山空，消耗靈泉可不行，今天她特意進空間過，靈泉冇有恢複的跡象。她得找機會出去獵殺喪屍，吸收晶核，來測試靈泉是否跟異能等級有關。見杜衡坐在矮板凳上削水果，兩隻大長腿怎麼放都不舒服，唐梨望著天上的星子，慢悠悠道，“下次出去收集物資的時候，再找三張搖搖椅吧。”原本手中已經過半還未斷裂的果皮，忽然被一刀削斷，杜衡抬眸向閉上眼，似乎已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