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揚 作品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大結局(2)

    

三人如同驚弓之鳥。曹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緊閉窗簾撩開一條細縫,他從上往下去,意外地瞧見熟悉的人。正是先前救過他們的小隊。他們上了兩輛車,似乎趕時間,飛快地往鄉下駛去,眨眼間就瞧不見了。剛有一點人氣兒的街道又重新安靜,卻讓曹輝無聲地鬆了口氣,衝戒備的妻兒擺擺手,示意無事。三人重新圍聚在一起,開始準備晚飯。說是晚飯,其實就是將妻子撿拾的,冇有受汙染的爛菜葉曬成的乾菜,用水泡軟後,撕成碎葉,再加上餅乾...銀白亮光一閃,血腥氣瞬間彌散。

“嘀嗒嘀嗒——”

血液落到地上,彙成水窪。

“你!”

柳言瞳孔微縮。

杜衡順著燒焦的傷口摸索,指尖強硬探入血肉,硬生生將那與骨血生長在一起的晶片挖了出來。

杜衡身體搖晃,卻依舊堅挺著站了起來,直勾勾盯著柳言,眼中滿是紅血絲,好似噬人血肉的惡鬼。

“你這麼崇尚言靈,我怎麼能不成全你。”

杜衡低低地笑了起來,“我說……”

“不!你住口!”

不能動彈的柳言表情瞬間變了。

杜衡一字一句,“罪人束手就擒,自願坦白惡行,接受審判,不得反抗。”

說話聲好似從遠方飄來的神諭,哪怕混在樓下一片震天響的嘩然中,也無比清晰。

柳言如遭雷擊,雙目凸出,鼻翼嗡動,五官扭曲,嘴唇顫抖,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言靈之力豈是凡人能掙脫。

杜衡虛弱地後退兩步,重重砸在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摸索著從揹包裡掏出兩瓶礦泉水,咕嚕一瓶下肚,一瓶直接倒在後脖頸的血洞上。

熟悉的氣味充滿誘惑力,這些天來,柳言夢裡都是它的身影,在氣味溢位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看似普通的塑料瓶裡裝的是多麼珍貴的寶物。

這些天裡,他捧著水壺,小心翼翼地,就算拿去做實驗都要精準計算用量。

可眼前的杜衡卻眼也不眨地用整瓶水沖洗傷口,這強烈地對比令柳言滿心不甘。

“果然你手裡也有這東西!它是從哪裡來的?你說,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彷彿被電流燒焦的五臟六腑在靈泉的作用下快速恢複,血肉模糊的傷口也在轉瞬間消失,若不是衣衫上還留有暈開的血跡,好似杜衡之前瘋狂的舉動都不過是一場錯覺。

杜衡冷冷看著柳言激動的模樣,這個人,死到臨頭了,竟然還隻想著探尋靈泉的所在地。

真是無可救藥!

“不要心急,我會讓你親眼看著彆人是如何利用資源,拯救這個走向頹敗的世界,成為救世主。”

柳言目眥欲裂,張嘴欲言,可杜衡卻將食指豎在唇間,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噓!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耳熟無比的話令柳言下意識一頓,就在這片刻的安靜裡,樓下的喧嘩聲越演越烈,間或有碗碟摔碎聲傳來。

“格老子的!喪屍病毒是有人故意研製出來禍害我們的?!”

“靠!這TM絕對是柳言,我今天跟他同車一下午,我絕對不會認錯。”

“瘋了,這一切真是瘋了!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

“不可能,視頻一定是偽造的!柳院士怎麼可能是壞人,他分明一直在幫助倖存者啊!我不信,我不信!”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為我的孩子報仇!”

憤怒和怨恨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超大的LED屏刺眼的白光投射在被畫麵吸引來的每一個人臉上,照耀出他們痛苦絕望、不可置信、咬牙切齒的神情。

“有人入侵了控製室,快!快跟我去抓人!”

有反應極快的護衛隊在發現LED屏無故亮起,並且根本不像之前那樣直接公佈文字類通知,頓時著急推搡著隊員。

然而,他卻被身旁人狠狠拽了一把,“去抓什麼人?你睜大眼看清楚,到底誰纔是壞人?!”

“不……這說不定是敵人的陰……陰謀。”

反駁之人望著那狂喜到近乎扭曲的臉龐,那不寒而栗地宣言,辯解的話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

真的是冤枉了柳院士?

難道這些視頻都是偽造的?!

天邊濃厚的烏雲壓得眾人的喘不過氣來。

真相,到底是什麼?!

“諸位,你們一定在想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清脆的女聲迴盪在整個基地裡,令人群騷動起來。

“在哪兒!她在城牆上!”

“竟然是她!是小飯館的老闆!”

城牆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了臨風而立的女人的臉龐,下一秒便有人辨認出了她的身份。

唐梨視線掠過將大街小巷擠得水泄不通的倖存者,他們有老有少,有普通人有異能者,通通都仰著頭,隻等一個確切答案。

而她,就是為此事而來。

“在S城地下有座大型實驗室,地震令它從廢墟中暴露,而這些視頻就來自按不見天日的地底。”

“你們敬重的,信仰的研究所所長,柳言,纔是帶來末世的罪魁禍首!他暗地裡一直在進行人體實驗,甚至讓人類和動物雜交、將動物的肢體縫合在人類身上……是他害死了我們的親人朋友!”

夜風吹過,偌大的基地陷入死寂。

“不,不不不!”

擠在人群中的顧筱筱仰望著萬眾矚目的唐梨,無法接受這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言若真是這一場人類災難的起源,那他肯定會將她拖下水。還是風平浪靜,他便放鬆了警惕,冇注意周遭的環境,便著了道。“顧先生,狂三的同夥還剩下十一人,其中七人輕傷,四人重傷。解救出來的人質共二十三名,任務目標母子二人均已死亡。”顧驚羽跟著手下走到被蓋上白布的兩具屍體前。憔悴的婦人和稚嫩的少年生前慘遭淩虐,遺容並不安詳。甚至婦女的屍首已經麵目全非,僅能依靠身上的胎記和年久的傷疤來辨認身份。以醫療兵為首的隊員眼眶微紅,即便將這些喪心病狂的畜生大卸八塊,都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