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七年前的老垵子
養豬合作社的事情，也都是完全聽劉紅軍的。有什麼拿不準的，都會跑過來找劉紅軍討主意。這段時間，劉紅軍他們都冇有進山打圍，主要就是為了照顧錢勝利，錢勝利現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養豬場。這讓楊秋雁很開心。每天白天學習中藥材知識很充實。每天晚上，有劉紅軍抱著睡覺，也很充實。劉紅軍自然也是樂在其中，進山打圍什麼的，哪有陪著媳婦學習醫術有意思？每天給來看病的人，號號脈，開開方子，紮紮針，晚上給媳婦講解一下...既然發現了，那還說什麼。
直接開挖！
有句話叫做，白瞎了這麼大的個子。
這句話用在天麻上，也適用。
兩米高的天麻，劉紅軍還以為能多挖幾個大崽子。
結果，張衍把周圍三尺範圍內，都挖了一個遍。
可結果，最終劉紅軍隻挖出來四個大崽子，然後還有一些小崽子。
把天麻崽子裝進揹簍裡。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好運氣都用完了，挖了這顆大個子天麻之後，好一會，劉紅軍都冇有再找到天麻。
繞過一棵足有兩抱粗細的椴樹，劉紅軍繼續往前尋找，隻是，剛走了兩步，劉紅軍又退了回來。
轉身來到椴樹的背陰處，往樹上看了看，伸手在樹身上輕輕撫摸著。
這棵椴樹樹身一人多高的位置，少了一塊樹皮。
樹身有被火燒灼的痕跡，仔細看，上麵還能夠看到上麵刻的字。
宣統二年年，五品葉，王開山，八人·········
看到上麵刻的字，劉紅軍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是一個老垵子，自己居然遇到了一個老垵子！
進山采參叫作放山，放山人有句話叫作：圍著垵子轉，吃飽飯。
按照放山的規矩，隻有抬出五品葉以上的才能被稱作老垵子，並且要在樹上砍兆頭。
剛剛劉紅軍看到的，樹上缺了一塊樹皮，並有火燒灼的痕跡，就是前輩放山人砍的兆頭。
看兆頭一般的做法就是在發現人蔘的附近大樹上，剝去樹皮，砍成方形輪廓，這就是兆頭。
砍完的兆頭上，要塗上泥巴，防止標誌隨著樹木的生長逐漸消失。
有的把頭也會用火把將兆頭熏燎一下，無論過多少年記號也不會消失。
劉紅軍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宣統二年也就是是一九一零年，到現在已經是六十七年了。
還真是一個老垵子。
劉紅軍又打量了四周的環境，按照放山人觀山訣竅裡說的，麵南背北，青龍壓白虎。窩風，向陽，前坡，後崗，坡下有泉，泉中水旺。
這裡正好符合了後崗、坡下有泉，泉中水旺的風水格局。
最關鍵還是這棵巨大的椴樹。
放山的人都知道，椴木樹下容易出大貨。
“大山，石頭！”劉紅軍高聲喊道。
等了一會，才傳來大山和石頭的聲音，“紅軍哥！”
“來我這裡！”劉紅軍一邊喊，一邊找了一根枯木棍，敲擊身邊的椴樹。
劉紅軍他們不是專業的放山人，所以很多做法，都不專業。
正經的放山人是不會像劉紅軍這樣，大喊大叫的。
放山人的手裡都有一根木棍，這根木棍叫做平安棍，他們通過木棍敲擊樹身，來彼此傳遞訊息。
放山人尋找人蔘的過程，叫作壓山。
每壓一段山，彼此看不到人了，就敲擊樹乾，其他人每人依次回敲一聲，既示意自己的位置，又示意繼續壓山。
如果發現了人蔘，就會大聲呼喊一句：棒槌！
不多久，大山和石頭找到了劉紅軍。
“你們兩個會喊山嗎？”
“喊山？”
“紅軍哥你是說·········”石頭滿臉驚喜的看著劉紅軍。生活在大山裡，就算是冇有放過山，也聽過放山的故事。
兩人自然聽明白了劉紅軍說的喊山是什麼意思。
“我聽我奶講過喊山的規矩。”
“那就行！”劉紅軍點點頭。
“紅軍哥，這是一個老垵子？”大山也是一臉驚喜的問道。
“嗯！六十七年前的老垵子，在這兒拿了一苗五品葉。”劉紅軍指了指大椴樹上的兆頭，說道。
“紅軍哥，六十多年前的的老垵子，那現在最少也得有五品葉！”石頭激動的小聲說道。
“嗯！我感覺也應該會有五品葉！”劉紅軍點點頭。
“咱要是也能抬出一苗五品葉，那蓋房子娶媳婦的錢就夠了！”大山咧嘴笑道。
對人蔘，如果說挖，那就是不尊重，得說拿或者說抬。
劉紅軍擺擺手示意兩人莫要激動。
從自己揹包裡，找出一塊紅布，撕了三條條，然後又找了三根短木棍，用紅布條把木棍的一頭纏上。
又找了三塊石頭，壘了一個簡易的老爺府。
把三根纏了紅布條的木棍插在老爺府前麵。
因為劉紅軍冇打算放山，所以冇有準備香，隻能用這三根木棍代替。
這就是一個儀式，心意到了就行。
一切準備好之後，劉紅軍帶著大山和石頭給山神老把頭磕頭，感謝山神老把頭賞飯吃，讓他們順順利利的拿貨。
祭拜山神老把頭
儀式結束之後，劉紅軍纔對大山和石頭說道：“這裡是一個老垵子，你們以這棵椴樹為中心，四下仔細找找。”
“嗯呐！”兩人答應一聲，然後分散開，圍著椴樹開始尋找起來。
這個季節正是放山采參的季節，嗯，也就是稍晚了一點點。
這個時間段，人蔘的種子都已經落了，冇有了紅色的種子，找起來稍微麻煩一點點。
不一會，劉紅軍就發現了一苗四品葉人蔘，上麵的人蔘種子已經掉落，冇有了紅帽子，剛要開口喊山。
就聽到旁邊大山，大叫道：“棒槌！棒槌！”
劉紅軍一個機靈，就聽到旁邊石頭應道：“幾品葉？”
輪到大山回答了，隻是，大山卡殼了。
劉紅軍緊跟著喊道：“棒槌！”
大山和石頭愣了一下，才應道：“幾品葉？”
“四品葉！”劉紅軍一邊喊，一邊把一根木棍插到人蔘的旁邊。
“多少苗？”石頭接著問道。
“滿山都是！”劉紅軍應道。
其實，劉紅軍發現了一苗四品葉，大山那邊不知道是幾品葉，也就兩苗，喊滿山都是，也是圖個好彩頭。
劉紅軍應答完，跑到大山身邊，看向他發現的人蔘，對他伸手比劃了一下。
大山這纔開口大聲的迴應道：“五品葉！”
“多少苗？”石頭問道。
“滿山都是！”大山也學著劉紅軍的話，應了一句。
剛纔大山不敢迴應，是對的。
在分不清是幾品葉的時候，不能亂喊。
一旦喊錯了，那就代表著喊炸山了。
一旦喊炸山，那麼就得放棄抬參，收拾東西回家。
至於說為什麼，這一點，劉紅軍也不知道隻知道這是古老相傳的規矩。冰的，還有拉網的人，工資從哪兒出？”劉紅軍原本準備打醬油，不發表意見，正在聽著眾人爭吵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老丈人的目光。知道老丈人想讓他說話，於是咳嗽了一聲道：“各位，我覺得蘇會計說的有道理。不僅今天捕到的魚，後天進山圍獵，打到的野牲口，也可以按照這個方法來處理。拿出一部分分給大家，留著過年。其他的拿到山下去賣了。賣的錢，我認為，一部分可以充實隊部的財務，一部分可以拿出來，采購一部分過年的物資。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