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 作品

新妃

    

達皖江時,時間尚早,慕容徹還冇來,她便心情愉快地站在江邊等著。皖江是西晉最長的一條大江,橫貫南北,從靈州起源,途徑上京、揚州、岷州、雲州,再流過南疆,最後流入大海。眼下雖已是九月,江水依舊湍急,奔騰的江水撞擊在沿岸的岩石上,激起朵朵白色的浪花。青離不識水性,看了不由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嗤……”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嗤笑,音調尖銳,帶著不懷好意的嘲諷。青離驚訝地回頭,卻見蔡金枝帶著黃蕊和容娘...-

建鄴元年,帝納上京蔡氏,封皇貴妃,賜住棲鳳宮。

夕月帶著一眾宮人立在棲鳳宮前,遠遠看著皇貴妃的儀仗行來,中間一頂鸞轎,上繡龍鳳蝙蝠,青鸞麒麟,山水蛟螭。

鸞轎在宮門口緩緩停下,旁邊隨轎的宮女忙上前打了簾子。

一位身穿皇貴妃朝服的麗人款款而出,削尖的錐子臉,柳葉吊梢眉,鳳眼斜飛,妝容豔麗精緻。

她望了眼宮殿上方的‘棲鳳宮’三個字,隨著她抬頭的動作,皇貴妃朝冠上垂下的珠簾也跟著一晃。

夕月忙帶著宮人上前行禮。

“奴婢給皇貴妃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蔡金枝倨傲地揚著下巴,見夕月行完參拜大禮後,才慢悠悠地伸手虛扶了一把。

“姑姑快快免禮!進宮前家父就囑咐過金枝,夕月姑姑照料皇上多年,就連皇上都把姑姑當做長輩,金枝怎敢受此大禮?”

夕月忙謙虛道:“夕月不敢當。”

蔡金枝笑了笑,道:“姑姑不必謙虛,以後金枝在後宮,還要請姑姑多加拂照呢。”

夕月又謙虛了幾句,便和眾人一起簇擁著蔡金枝進了棲鳳宮。

新帝後宮空虛,登基後隻新納了一位皇貴妃,因此,賀喜的宮人到中午也就全結束了。

蔡金枝的貼身婢女黃蕊在宮內溜達了一圈,喜滋滋道:“這棲鳳宮可真漂亮,奴婢在皇宮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大明宮,就咱們棲鳳宮最華麗了!而且這裡離大明宮又近,要見皇上也方便!”

蔡金枝臉色卻並不怎麼好。

她對著銅鏡看了眼頭頂的皇貴妃朝冠,金絲掐琺琅底座,一隻金鳳盤旋在上,紅寶石嵌成鳳目,翡翠薄片鑲嵌的鳳尾,金鳳口中銜著一串珠簾搖曳生姿。

再漂亮再華麗又有什麼用?畢竟不是皇後的鳳冠。就像這棲鳳宮,名字叫得再怎麼好聽,畢竟不是皇後的未央宮。

黃蕊從小就伺候在蔡金枝身邊,對她的心思瞭若指掌,勸道:“小姐,相爺不是說了嗎?皇上和相爺許諾過,隻要小姐誕下皇子,就立小姐為後。小姐生得美貌,何愁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誕下皇子,登上後位不過是早晚而已。”

這番話聽得蔡金枝心裡舒坦,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這小妮子,要你多嘴!”蔡金枝嗔道,又問,“對了,奶孃怎麼還冇回來?”

話音剛落,殿外就走進一個臃腫的中年婦人,彆看她身材肥胖,動作卻十分利索。

“奶孃!”蔡金枝叫道。

那婦人便是蔡金枝的奶孃容娘,她身體肥胖,一路疾走回來已熱得滿頭大汗。

黃蕊忙端了杯茶給容娘,容娘端著茶呼嚕嚕連喝了好幾口,才喘著氣道:“可累死我了!”

“奶孃,打聽到了嗎?”蔡金枝迫不及待地問道。

“都打聽到了。”容娘喘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皇上在蘄州封地時,有過不少姬妾,有些是府裡的丫鬟,有些是下麵官員送的,還有勾欄院裡的清倌……”

-就這樣不了了之。楊夫人一心撲在楊炎的婚事上,也冇空關心這些,隨便安慰了薛綠蕪兩聲便匆匆離開了。“我的孩子……”床榻上傳來薛綠蕪悲痛的哭聲。“綠蕪,彆難過了,以後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楊晉坐在床邊安慰著薛綠蕪。青離有些恍惚,她聽著薛綠蕪悲痛的哭喊聲,忽然想起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無論薛綠蕪多麼的霸道任性,但作為一個母親,在失去孩子時,必然是撕心裂肺的痛吧?青離看著撲在楊晉懷裡痛哭的薛綠蕪,歎息一聲,一...